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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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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大多數的星期,我寫的文章都是關於某某牌是如何出現在系列中的。今天,我要顛覆一下,談論一個我鮮少提及的主題:某某牌是如何不出現的?為何某某牌沒有印出來呢?尤其,我將會談論到那些玩家們引頸期盼會在巨龍迷城中出現卻沒有的牌上。

巨龍迷城之所以是一個好的研究題材,是因為它完全是一個設計用來補完的系列。我們已經弄了兩個大延伸系列讓十公會都出來了,巨龍迷城將為每個公會達到畫龍點睛之效。而問題在於,如同我在回顧週的文章所解釋的(之一之二),有太多東西要塞了。太多!太多,太多了!


在我進行說明之前先給各位提醒以下兩件事項:首先,我要談論的是機制而非背景風格。我是領銜設計師,所以今天我會集中在設計方面,而非創作方面。我要講的是為何某某牌或某些牌們沒出現在系列之中。第二,我不會談論到牌張的實作面。沒錯,有些東西不應該是現在這樣子的,但我今天的焦點並不在於本系列應作而未作的改變,而是在於部分缺席的元素上。

遺珠

在開始針對列表一一進行理由說明之前我先來個開場白。「為何____沒出現在系列中?」因為空間根本不夠用!

設計(與開發)的現實之一就是你想塞的牌總是比你能塞的牌多。有很多技巧可以擠出一些空間來,但是到了最後,你還是得去砍東西。我猜絕大多數玩家都以為設計是在製造東西,但是實際上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在砍東西。我們會設計超多東西,讓系列永遠塞不下,哪怕該系列再大也一樣。(而且要記得巨龍迷城是環境的小系列。)

系列的設計會被盡可能緊實地填塞成一個系列(到我們樂意見到它們印出來為止)。有些東西是單純地塞不進去。但是如果把你們不喜歡的牌拿掉,不就有多餘的空間了嗎?否,因為那些牌是為其它人們設計的,我們拿掉這些牌他們會不爽。

話不多說,以下就是缺席名單。(注意它們未依特定順序排列。)

#1:巨神靈

十會盟裡,出現了下列五張牌:


當時擔心有些玩家不喜歡公會,於是我們設計了一組牌,讓它跟整個公會結構迥然有別。這是個多色的環境,所以我們決定來做些我們從未做過的事~也就是四色生物。當時我非常反對加入這些牌,因為我覺得公會結構將運作良好,我不認為有這組牌的需要,就我而言,它們是走偏了路。我甚至提議說我們可以讓公會倆倆合作來做出四色牌,但因為這些牌就是要設計給那些可能不喜歡公會的玩家們,於是我的意見就被投票否決了。

所以我們做出了巨神靈,它們就像過街老鼠。市場研究打了它們一巴掌。玩家討厭它們。為什麼?以下是我最有把握的猜測:

它們不搭:我相信原拉尼卡環境運作如此良好的原因在於,玩家們深愛這個整體以公會結構組成的世界。創意部門想出了巨神靈之所以存在世上的理由,但總是有些牽強。它們不屬於公會或世界的組織。它們是設計來迥然有別的,而這點表現得太好了。

設計欠佳:最主要的問題在於,要設計出一張四色牌,讓它感覺像是張四種顏色的牌實在是不可能的事?為什麼?因為有太多顏色搶著要表現出它們的感覺。四色牌最大的特徵在於缺少一個顏色,但你無法根據缺少的那一個顏色來設計,因為從顏色定位來看,那是該牌唯一不被允許擁有的。當然我認為四色牌有可能設計出來,不過它需要一些脈絡(比如兩個公會聯手,這就夠有趣了)。

格格不入:巨神靈的風格在正確的地方也許會很酷,但那裡肯定不會是公會城的中心。

既然巨神靈人人喊打,又為何人們想要它呢?因為自拉尼卡發行以來,指揮官賽制已大受歡迎,指揮官有個大缺口,就是四色的指揮官。沒半張。就像我常說的,人類有補完的天性,看到這邊有個洞就會想要填上它。

順道一提,以下是我在談論指揮官的專欄文章"On Wedge"提到的一段:

魔法風雲會目前有十一張五色傳奇生物(阿托格阿托格阿拉若之子克羅瑪特概念大群祖神獸奪命王者太初龍後裔裂片妖軍團裂片妖大王裂片妖后、與偽神卡若娜)。卻沒半張四色傳奇生物。(要是我有那個權力的話,我一定會光速把巨神靈變成傳奇生物。)三色方面,雙鄰色的有很多,不過雙對色的就少得可憐。

我將重點句標了粗體。當時我說過希望巨神靈被做成傳奇就好了的話。我之所以那麼說,是因為我知道當要再訪拉尼卡時,不大可能做出更多巨神靈的。要知道,巨神靈被玩家們討厭,難以設計,跟世界不搭。重點是,要滿足玩家期待的話,新的巨神靈就得是傳奇生物才能打指揮官,而巨龍迷城這個小系列已經有十個傳奇生物了。

最重要的因素在於,有太多的元素在爭取有限的空間,巨神靈只是沒有好理由成行。在很多意義上,巨神靈跟世界並不搭。

#2:混血牌

首先說明一下,我是指具混血魔法力費用的牌,而非其它的混血費用。(舉例來說,巨龍迷城就有敲詐與蠻生多頭龍。)再訪拉尼卡兵臨古城都有具混血魔法力費用的牌~每個公會都有一個垂直的牌組,也就是普通牌、非普通牌、與稀有牌各一張~為何巨龍迷城沒有呢?答案必須跟人腦有關。打個比方,將人腦想像成茶杯。你在溢出來之前只能倒那麼多的茶進去。

換成設計魔法風雲會的術語,在大多數玩家覺得多餘之前,你能塞進一個系列的材料是有限的。巨龍迷城已經達到我們覺得可以接受的境界線。它有十一個關鍵字與十個公會,每個公會有自己的主題。舉例來說,在限制賽裡,若你將牌依顏色、神器、與地牌分類的話,你會分成十七堆~要是再將生物與咒語分開的話就有三十二堆。這還沒算上那些稀有的連體牌,它們每一邊都有不同的雙色組合在上面。

這個系列已經加入了連體牌進去。設計小組認為「多色但非金框」的牌夠多了,於是我們選擇讓混血牌下課。

#3:武具

讓迷宮奔越者們有武具可用不是很酷嗎?說真的,公會武具超棒的不是嗎?是的,超棒的,我們甚至已經設計一些出來了。問題在於:每當我們要為拉尼卡製作一組牌時,那組牌會有十張。

巨龍迷城有156張牌。其中十一張是地牌。(公會門迷宮終點~電震地是舊的~跟之前系列印得一樣~不算進系列數量之中。)剩下145張牌。每個公會有14.5張牌。這數字,乍聽之下,感覺像是很多牌,但並非如此。事實上,我們要很多牌要放,而擠不進小小的空間裡。

最後,武具成了下列事實的受害者:雖然玩家也許會想要公會武具,但沒人會期待。這並非我們必須遵守的。當一堆東西搶位子搶得天昏地暗的時候,一個十張牌的牌組實在奢侈過了頭,無法成行。

#4:更多公會機制的牌

這一個分類比較不像遺珠,而是部分玩家以為會有更多的牌。為何沒有更多具有公會機制的牌呢?兩個理由:首先,我們選給公會的機制,通常是因為該機制的設計空間很小而中選的。對部分機制而言,已經沒啥優雅的牌可以設計了。

第二,如同我之前的說明,這個系列是試圖在小小的空間塞很多的東西。意即要做出很多折衷。其中一項折衷就是公會機制牌張數只看必須量,而非可能量。

機制設計空間的考量,也是部分機制只出現在雙色其中一色上的原因。

#5:拉尼卡環境的關鍵牌張重印

閃電螺旋
羞愧
電解
圈套咒語
預言之雷
吸收
判罪
天堂鳥
奉還
顯現未來
西哈納簷行者
破門食人魔(怎能漏掉這張呢?)

這列表還可以繼續長下去。原拉尼卡那些威到爆現在正好重印的咒語發生了什麼事?本題的答案是:一個系列主要的強度需要來自於新牌張。為什麼?幾點理由:

首先,被重印的牌都已經出過的舊牌,但魔法風雲會遊戲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去探索新事物。第二,我們要由新人發光發熱。如果我們將所有的「強度點數」(沒這東西,只是我想讓讀者能理解一個系列的強度是有限的這件事)都花在重印牌張上,那就無法讓新牌變剌激了。第三,之前有些超剌激的牌之所以剌激,是因為它們憾動了可接受的底線。這些牌,我們不希望它回來。

請記得,我們的確有在重印牌。只是很清楚要重印多少牌。

#6:龍

我常常談到符合期待的重要性。所以這個巨龍迷城~巨龍在哪裡呢?的確我們有龍形幻咒可以變出龍,但是本系列的其它牌都相當地跟龍沒關係,對一個名稱有「巨龍」的系列來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下是讀者應該知道的重要事項。很多時候,一個系列是在開始設計與開發很久之後,才被命名的。我們在巨龍迷城設計時,根本不知道這系列會被叫做巨龍迷城,於是我們沒放龍進去。

當本系列被命名為巨龍迷城時,系列中沒有龍的事實便開始發酵了。這個話題實際上被討論了很久。因為巨龍指的是尼米捷,我們就討論能不能叫尼米捷迷城,但是這又不好聽。最後,結論是這名字很重要,命中了故事的要點,希望玩家看到這標題時,會想到的是那頭獨特的龍,非不是一般的巨龍。最後,這點也無法如我們預期般運作。請直接看下一個分類:

#7:尼米捷

他就是標題的巨龍所指的對象。好吧,系列裡沒有龍,但是這個龍呢?我們也一樣討論過這點,但是有一些問題。首先,尼米捷已經是再訪拉尼卡中的一個傳奇生物。他必須在那個系列裡,因為他是伊捷公會的公會長,而所有的公會長要不出現在再訪拉尼卡要不就是兵臨古城

那我們能不能給它第二張新牌呢?這樣做會有幾個問題。首先,我們不常將同一個傳奇角色印成兩張不同的牌,尤其是在同一個環境中,當我們真要如此做時,總是會先確定該角色出現了根本的變化。通常,是換個顏色,不過尼米捷必須堅守藍紅,因為他是伊捷的公會長。有時候,該角色會經歷巨大的轉變~舉例來說,米凱耶死掉變成殭屍。但是尼米捷又沒有什麼巨大轉變。

他能不能成為鵬洛客呢?(我知道一定數量的玩家以為我們會這麼做。)問題是在故事中他沒有成為鵬洛客。魔法風雲會已經有位超級聰明、力量又強大的龍鵬洛客,就是尼可波拉斯,創意團隊目前看不出有第二個龍鵬洛客的需求。

不過就來假設一下吧,以上通通不管。我們想讓它出新牌。那它要放哪?拉爾查雷克在本系列中是稀秘牌。稀秘的欄位只有十張,我們想讓每個公會各有一張。加入尼米捷意即伊捷會有兩張秘稀,而讓一個公會沒有秘稀。這感覺不對勁啊。


那麼將它做成稀有牌如何?嗯,稀有牌已經有一整組傳奇生物了:迷宮奔越者。讓尼米捷變稀有牌,會使得伊捷公會有兩個傳奇生物(記得伊捷已經有鵬洛客了),而其它公會只有一個。

有時,就設計來看,有些東西就是塞不下,你得學會不靠它們過活。

#8:瑟雷尼亞X咒語

再訪拉尼卡裡,伊捷得到了壯絕實驗,拉鐸司得到了拉鐸司再現,而俄佐立得到了史芬斯的啟示。在兵臨古城中,波洛斯得到了歐瑞梨的怒火,古魯得到了部族反抗,歐佐夫得到了永生效命,,底密爾得到了心靈絞裂,而析米克得到了巨量突變雨雲滑行怪。也就是葛加理與瑟雷尼亞沒拿到 X 咒語。

接著巨龍迷城來了。葛加理獲得了化岩瞪視(歐佐夫得到不亡者債務,底密爾得到剝奪智識,而古魯得到蠻生多頭龍),啊瑟雷尼亞的 X 咒語咧?R&D 啊拜託一下,你們怎麼會忘記補完這組牌呢?

答案很簡單。我們壓根沒想到它們是一組的。怎麼可能十公會只有九公會獲得 X 咒語而我們卻沒發覺呢?其實這是很容易遺漏的,當你在一年之間拼來拼去的時候。讀者都能從整體觀察這個環境,但是 R&D 可沒能那麼享受。當我們為系列工作時,它是常常變動的,有些東西逐漸成形但其實我們渾然不覺。公會 X 咒語是其中一個例子。

#9:三色咒語/公會異能混搭牌

還記得阿拉若斷片環境嗎?我們引進了五個三色斷片,每個斷片有自己的機制(有些機制有名字,有些沒有)。然後,順著一年的進度,我們開始慢慢地將那些不同的機制結合在同一張牌上。為何再訪拉尼卡環境不比照辦理呢?

答案是阿拉若斷片環境是在講五個不同世界聚流成一個世界的。機制的結合對故事跟整個世界都有意義。再訪拉尼卡環境就並非如此了。這個環境在講雙色公會的定位。三色咒語或是公會機制的混搭牌並不適合。

因為想試試而去試是很容易的事,但是回歸本質,檢視環境之目的,是我們讓每個世界感覺都對勁的方法。

#10:Kiora與夫畢佐

尼米捷之外,還有兩個缺席的角色是最常被問及的。讓我一一說明為何他們沒有出現在巨龍迷城裡吧。

Kiora Atua 是專為鵬洛客對決(Duels of the Planeswalkers)創造的兩位鵬洛客之一。另一位是拉爾查雷克。我們決定時機成熟時便給這兩位鵬洛客找個牌安身。與其強塞,我們寧願有耐心地等待適當的時刻到來。拉爾查雷克正好碰上了拉尼卡。拉尼卡是他的家,他本來就是相當伊捷的鵬洛客。但對 Kiora 來說,拉尼卡就不大合。她跟析米克一點也不契合,城市時空對一個航海家兼海怪愛好者的鵬洛客來說,是不大會去觀光的地點。水到渠成時讀者自然會見到 Kiora 的。

夫畢佐則是完全相反的案例。他根本沒有任何要出成牌的計畫。他不過就是出現在再訪拉尼卡一張牌上的可愛生物,然後在兵臨古城裡又出現了一次。我們沒打算接二連三。事實上,我們完全不知道這角色會這麼受寵愛。到了我們明白夫畢佐應該在巨龍迷城裡變成牌時,已是為時恨晚放不進去了。他有這個價值,若我能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使用時光機的話,我會回到過去將夫畢佐出成牌。

「還有那個……那個……跟那個」

以上就是我們今天要談論的全部。我希望我對那些巨龍迷城缺席牌的眼光(以及理由)還算有見識。我很好奇讀者的心聲。讀者是否有其它想看到的牌呢?有沒有什麼東西是我們放了但讀者寧願不放的呢?或是對我今天說的話有任何的意見嗎?嗯,我想聽聽讀者的建議。請寄電子郵件給我,在討論串回應(順道一提,我每週都會讀),或是在社交媒體上留言給我。(推特Tumblr、與 Google+。)

下週同一時間敬請繼續收看。

到時見。缺席一下,小別勝新婚。

Drive to Work #33—Future Sight, Part 2

It's time for Part 2 of my look at Future Sight design, and as a special surprise I'm carpooling with Matt Cavotta, one of the designers of Future Sight.






 
Mark Rosewa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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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king for Magic R&D since October, 1995, Mark Rosewater is currently the head designer. His hobbies include spending time with his family, talking about Magic on every known medium (including a daily blog and a weekly podcast), and writing about himself in the third per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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